晴時多雲

文化現場》君在前哨君知否

金門古寧頭北山喊話站的廣播牆,依舊播放著鄧麗君的溫言暖語。(記者藍祖蔚攝)

在風雨金門重逢鄧麗君,讓人感傷。

作家平路用小說《何日君再來》,透過一位在軍情局任職的歌迷探尋鄧麗君死因,拼湊她在歷史巨浪中浮沉的情貌。(記者藍祖蔚攝)

走訪古寧頭北山喊話站的那天,風大雨強,來到廣播牆的實體外,就聽見了鄧麗君的聲音從播音孔中飄送出來,聲波強度雖然不復當年,然而小鄧的輕聲呼喚就是比起播音員的八股口號來得更有魅力與穿透力。再度聽見她的溫言暖語,國共兩軍隔岸喊話的歷史記憶就這樣甦醒了。

金門古寧頭北山喊話站的廣播牆,依舊播放著鄧麗君的溫言暖語。(記者藍祖蔚攝)

走進喊話站,迎面撞見兩幅大照片,都是鄧麗君在前線勞軍時,與阿兵哥快樂合影的檔案舊照,照片中人,個個笑得自在,迴盪在塔樓中的「甜蜜蜜」歌聲,讓遊客都忍不住想要對著麥克風胡言亂語一通,向對岸喊起話來。

這兩幀「君在前哨」的歷史照片,讓人想見台灣走過的風雨年代,曾經力邀她勞軍的大官們,早已絡繹紅朝,彎身哈腰笑面迎敵,只剩她繼續戍守前線,繼續對敵喊話,時代真是弔詭。

鄧麗君過世後,香港影人拍出了《甜蜜蜜》,用側寫曲筆的歌聲串起浮世鴛鴦的分合情,抱走了金馬獎最佳影片;鳳飛飛過世後,新加坡人影拍出了《想入飛飛》,毫不保留地描述了他們對鳳飛飛的思念,差一點就拿到了那一年金馬獎的觀眾票選獎。鄧麗君和鳳飛飛都是台灣國寶,偏偏台灣影人都交了白卷,找不到點子為這兩位台灣女兒立傳,只有作家平路用小說《何日君再來》,透過一位在軍情局任職的歌迷探尋鄧麗君死因,拼湊她在歷史巨浪中浮沉的情貌,書中提到「我會繼續…做勞軍的事,因為我們的國軍太偉大了…她全心全意地唱,唱得心都空了…」。

歌聲依舊在,人兒已不在,淡逝的記憶有如北山喊話站在寒風中抖顫飄搖的播音。(藍祖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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