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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專訪》鍾玉鳳轉軸撥絃 解放琵琶唱藍調

琵琶樂手鍾玉鳳突破傳統國樂成規,和藍調、爵士、西方古典對話。 (大大樹音樂圖像提供)

專訪◎記者楊媛婷 攝影◎記者羅沛德

琵琶樂手鍾玉鳳走出傳統國樂框架,與中外不同音樂類行對話,走出琵琶新聲。(記者羅沛德攝)

為什麼要用琵琶創作跨界音樂?琵琶演奏家鍾玉鳳的首張創作專輯《擺》,日前才發行就登上歐洲世界音樂榜前五名,她毫不遲疑地回答說:「實在厭倦天天不是彈奏《霸王卸甲》,就是《春江花月夜》的模式,琵琶樂手不應該只是活體音樂樣本,卻失去藝術最珍貴的新創性。」鍾玉鳳跨界路一走14年,讓琵琶走出傳統,唱出當代新聲。

鍾玉鳳過去接受的是國樂交響化的學院訓練,讓傳統音樂透過西方交響的編制再現,高度分工的演出再難凸顯每位樂手的特性,日復一日彈奏古調更讓她心中有了無數困惑:「凝視著這些古調的樂譜時,難道樂手只是一個被使用來重現傳統的工具嗎?我認為音樂的完成不該只有彈奏,更該有創作。」鍾玉鳳認為藝術應該充滿「發現」與「創造」,甚至不該只是能夠發出團樣樂聲的工具,應該是獨一無二的個體,「我覺得自己一定是錯過什麼,我該把它給找回來,即使失敗了也沒關係。」

站上國際舞台 找回琵琶呼吸

鍾玉鳳毅然走出傳統演出的舒適圈,2004年和林生祥共組「生祥與瓦窯坑3」樂團,合作《臨暗》專輯,後來又受德國鋼琴家馬瑟斯.弗雷(Matthias Frey)邀請參與「音樂越界計畫」,和蒙古、埃及、以色列、印度、德、瑞等來自9個不同國家音樂人合作,在交流的過程裡,鍾玉鳳深刻感受到傳統音樂轉譯的重要性,也感受到即興的魅力,「和外國音樂家們同台競演時,台下的歐洲觀眾很熟悉小提琴、鋼琴,甚至某些民族樂器,但他們不一定能理解琵琶樂音裡的線條與細緻的呼吸,甚至會有某種東方主義式的想像,如果不想讓琵琶成為別人想像的模樣,要讓琵琶可以和別的樂種有交流對話,更重要的是拉近大眾與琵琶的距離,用創作拿回詮釋權非常重要。」2006年開始發表創作的鍾玉鳳,寫琵琶樂章、更用琵琶和國際樂人對話激盪,最後集結這段精采對話而成《擺》,這張專輯她從傳統流放,從混沌裡擺盪,讓琵琶唱出新世代的歌聲,每首與不同樂種唱和的樂章,都是文化交流激盪的軌跡。

鍾玉鳳在相對保守的國樂界承受著相當壓力,但就如中國琵琶音樂家吳蠻赴美才開啟跨界路,鍾玉鳳的跨界路同樣也是在歐洲始大發光與熱,同樣的理由都來自「保守的干擾最少」,讓有著胡文化血統的琵琶真正解放,可以即興,可以和藍調、爵士、西方古典開始對話,這些對話的成果被歐洲音樂工業歸類為世界音樂,「『世界音樂』貌似是個混沌不清的字眼,但也意味我們想透過音樂來找尋不同民族的共同語言,用音樂來找尋每個民族的最大公約數。」

「民族音樂都是每個民族世代傳承後的美學記憶,每個音階、拍子都蘊含不同民族的背景與文化,」鍾玉鳳認為如蒙古民族長期游牧狩獵,音樂便隱隱蘊含駿馬在草原奔騰的律動,和漢人傳統的琵琶常用韻律不同,在跨界合作裡,鍾玉鳳得試圖進入蒙古音樂語言的傳統,蒙古樂師同樣也要理解那煙雨江南的絲竹律音,在音樂裡文化藩籬從來不曾存在,如果真有大同世界,那款語言想必就是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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