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中國人海外旅遊 趁機轉移資金

2016/09/26 06:00

美國學者研究,中國民眾透過海外旅遊時轉移資金,助長資金外流趨勢。圖為東京銀座路旁等待旅遊巴士的中國遊客。 (彭博)

編譯楊芙宜/特譯

中國資本外逃情況2年來沒有停歇,且上個月創今年以來最嚴重的月份,資本外流已成新常態。美國智庫學者新研究顯示,中國資本外流方式多樣化,如趁子女海外留學時在當地大手筆買房、出國旅遊時大買各式壽險產品或開設海外存款帳戶;中國海外旅遊人數增幅和消費成長相比,簡直小巫見大巫。

儘管中國國家外匯局數據顯示銀行8月份結售匯逆差95億美元,為2015年7月以來最低月度,但中國資金外流的真實情形可能比官方數據所顯示的更嚴重。8月份銀行代客人民幣涉外收付款連續第11個月逆差、資金流出達277億美元,今年前8個月逆差達2013億美元,相較去年全年卻是順差502億美元。這凸顯人民幣大量流出,開始成為中國資本外流的主要形式。

連續24個月資本外流

高盛集團(Goldman Sachs)根據中國銀行業外匯數據測算,8月份中國資本仍呈現外流現象,為連續第24個月出現資本外流;若將銀行代客人民幣涉外收付款逆差277億美元計算在內,8月隱含的中國整體外匯流出量達322億美元,遠多於中國人民銀行(央行)迄8月底外匯準備較上月減少的160億美元。

渣打銀行(Standard Chartered)指出,若外匯準備剔除貿易和投資流入,8月份是中國今年以來資本外流現象最嚴重的一個月。

資本外流逾4000億美元

中國資本外流總額已超過4000億美元,反映在外匯準備減少1900億美元及人民幣持續走貶。今年以來,人民幣兌美元貶值約3%,兌一籃子貨幣貶值幅度更超過6%。其實,把現金轉移至海外償付債務的金額雖不再攀高、境內匯市拋售美元的規模降至2月以來最低水準,但美國聯準會年底升息機率超過一半,帶動投資人對人民幣進一步貶值的預期心理,中國資本外逃情形在表面之下仍暗潮洶湧。

根據前美財政部官員、現為美國智庫「外交關係委員會」資深研究員塞澤爾(Brad Setser)研究發現,中國民眾赴海外旅遊的消費激增,迄6月止的過去一年時間,中國旅遊業逆差大幅上升、高達2060億美元,較2013年逆差770億美元,觀光逆差規模急速增加1.68倍,而2013年為人民幣單向升值趨勢的最後一年。

相對地,中國出境觀光的人數成長幅度較小得多,從2013年的9800萬人次至去年增至1.2億人次,增幅僅22%。

攜帶大量現金出國觀光

中國民眾觀光花費大幅增加,使出國人數成長相形見絀。可見出國旅遊時,中國民眾裝在行李箱的東西不光只是防曬乳、相機之類隨身用品或禮品,恐怕還帶出去許多人民幣現金。

塞澤爾表示,上述數字透露出來的落差似乎指向中國旅客趁著出國時大量移轉現金,例如透過子女在海外留遊學時置產買房,或到香港觀光時順便購買壽險理財商品,或直接在境外開存款戶來儲存資金。

塞澤爾研究發現,中國遊客消費大增的國家包含美國、日本、德國等歐盟成員國在內;美國數據顯示中國旅客花費持續大幅激增,含中國留學生教育支出在內,日本和歐盟國家數據也出現類似趨勢,但中國本身數據就相對保守許多,遠低於這些國家的統計數字。

塞澤爾說,很多因素可以解釋其間差異,包括官方統計計入項目不同、信用卡消費及海外購買精品未申報等,因為中國仍沒有完整開放的金融帳,部分資金外流很自然就掩蓋在其他項目下面。

中國從2014年年中以來就一直面臨資本外流的壓力,外流資金規模於2015年達到高峰,當時中國企業偽造進出口報關簽單,把錢匯出、或購買海外資產,導致中國官方出手干預、支撐人民幣匯價,及祭出海外匯款金額上限等措施。

中國人民幣資金外流已成為新常態。高盛統計顯示,從今年5月起,人民幣淨流出規模連續4個月超過外匯市場供需隱含的外匯流出規模;5月人民幣流出部分高達94%,8月這一比率為86%。

三菱東京日聯銀行中國分析師李劉陽表示,「人民幣外流也是外流,這和資本外流的壓力是同步的」。澳盛銀行香港經濟學家楊宇霆表示,過去幾個月的結售匯持續逆差、外匯準備規模變化不大的情況來看,資金正以更多人民幣、而非美元來流出中國,這已經形成一種新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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